第5章 永远
[小说
走在去苏墨住处的路上，又想找点话题的顾北思来想去，最后问道：“嗯，对了……苏墨，为什么你会住在校外呢？”
“这个，大概……是因为跟原来宿舍同学的人际关系问题吧。上学期的时候，跟宿舍的同学稍微闹了点小矛盾。后来，我就搬出去住了……”
“小矛盾？”
“嗯……”苏墨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，她欲言又止，最后还是不清不楚地说道，“很小的问题而已，这个阿北你不懂的啦，女生之间的关系是非常敏感的，一点小矛盾都会很大的问题呢。”
“是、是哦……”
感觉似乎又戳到了对方的痛点，再度把天聊死的顾北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耳光。
之后，两人相对无言，一路来到了一栋离学校很近的公寓前。
“到了，我现在就住这里。”
顾北抬头仰望这座公寓，仅是公寓外表装修的精致程度，就已经让顾北感到大为吃惊了。
“喂，住在这里……租金应该会很贵吧……”
“不清楚呢，反正是我爸给钱。”
苏墨没什么表情地走进公寓，按下了电梯的按钮。
“苏墨，你家里……莫非很有钱吗？”顾北突然有了种自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的感觉。
“还好吧，我爸是某个企业的高级经理人，收入应该不错，不过也基本上忙得不见他人就是了。除了每个月定时给我卡里打生活费，他跟我也没多大关系了。”
“你爸心真大，他会放心你一个女孩一个人在外面住吗？”
“他会有什么不放心的，他的心思又不是放在我身上的。哦，他之前倒是请了个保姆说要住在这照顾我，不过被我给赶走了就是了。”
苏墨的语气和表情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，这让顾北猜不出她此刻的心思。
只是看起来，她跟她家人的关系貌似挺淡漠的，但是作为一个外人，顾北似乎也不好多嘴。
苏墨和顾北走进电梯，苏墨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，两手交握在身前，低着头有些扭捏地对顾北说道：“对了，阿北，可以的话……能不能直接叫我‘墨墨’呢？你以前就是这么叫我的，现在突然叫我全名……我有点不习惯呢……”
“哦哦，好的，那……墨墨？”顾北小心地唤道，很是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嗯！”苏墨点点头，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。
两人走出电梯，苏墨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，走进屋内的顾北环视整个屋内，屋内空间其实并不算是很大，但是对于一个独居的女大学生而言，确实是有些过大了。
“那阿北你先坐，等我给你做点东西吃吧。”苏墨一边说着，一边系上了围裙，走进了厨房。
“诶？我也来帮点忙吧？”
“那……阿北你帮我把这个洗了之后切一下。”
“哦，好~”
两人在厨房里忙碌着，顾北给苏墨打着下手。看着专注做菜的苏墨，顾北的心头升起了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，他们这个样子简直就好像已经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了一样，这可是他过去完全无法想象的场景呢。
苏墨将两个简单的小菜端上餐桌，用期盼的目光看着顾北，“阿北，你快尝尝怎么样？”
顾北尝了一口，然后真心地赞道：“嗯，好吃~”
“再夸夸我~”
“墨墨真厉害~”
“继续~”
“墨墨大人的手艺真是出神入化，旷古绝伦啊！”
苏墨一手托着脸，沉溺在顾北的赞美中，竟有些傻乐了起来。
“嘿嘿，我很厉害吧~”
“是啊，这简直不像是有钱人家大小姐的手艺呢。”
苏墨的笑容突然凝住了，她微微垂下眼，无表情地说道：“我不算什么有钱人家的大小姐，我们家经济条件是不错，但那也不过是因为我爸是个工作狂而已。我一个人在家里呆久了，自然而然也就学会怎么做了。”
“那……你的母亲呢？”
“她啊，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忍受不了我爸，所以跟他离婚了。我很长时间没见过她了，现在她在哪里我也不知道。”
现在的顾北真想撕了自己这张乌鸦嘴，为什么自己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！
“那个，抱歉……我又让你想起了不好的回忆……”
苏墨摇了摇头，“没关系的，这种事情我早就适应了，我一个人都可以过得很好。”
不过看了看坐在她对面的顾北，她又立刻补充了一句：“当然，有阿北陪我，我就过得更好了~阿北，你会永远永远地陪着我的，对吧？”
作为一个不会说漂亮话的食草男，顾北对于常在爱情小说或者电视剧里出现的带有“永远”这样字眼的承诺，几乎是带有着天然的怀疑和防备的。
别说永远了，让他去预期一年后自己的样貌，他都很难说得清，又何况如此宏大而又变幻莫测的未来呢？他之所以这么“怂”，大概也是因为，如果一件事他没有万全的把握的话，他是绝对不会行动的。
所以，这个对于其他人来说，只要简简单单回答“当然”就能让女友欢心的问题，对于顾北来说才显得如此困难。
他犹豫了很久，最后才试探着开口道：“‘永远’这个词……不太靠谱吧……这么长的时间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？”
苏墨看起来没有什么反应，她缓缓低下头来，前额那长长的刘海低垂下来，有些遮住了她的眼睛。
似乎是为了掩饰此刻的心情，她像是漫不经心地玩弄起手中那一对暗红色的筷子，反复做着用筷子去戳碗中米饭的游戏。
把筷子刺进碗中的米饭里。
拔出来。
再刺。
拔出来。
再刺。
一次。
两次。
三次。
暗红色的筷子上上下下，那空气中晃动的影子，就仿佛有鲜血在其上流动。
好似有种无形的气压把顾北死死地按在了座椅上，空气中像是有冰冷的霜刀扎在了顾北的背上。
终于，苏墨毫无表情地开口了。
“阿北，你什么意思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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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在去苏墨住处的路上，又想找点话题的顾北思来想去，最后问道：“嗯，对了……苏墨，为什么你会住在校外呢？”
“这个，大概……是因为跟原来宿舍同学的人际关系问题吧。上学期的时候，跟宿舍的同学稍微闹了点小矛盾。后来，我就搬出去住了……”
“小矛盾？”
“嗯……”苏墨的脸上闪过一丝痛楚，她欲言又止，最后还是不清不楚地说道，“很小的问题而已，这个阿北你不懂的啦，女生之间的关系是非常敏感的，一点小矛盾都会很大的问题呢。”
“是、是哦……”
感觉似乎又戳到了对方的痛点，再度把天聊死的顾北恨不得狠狠扇自己两耳光。
之后，两人相对无言，一路来到了一栋离学校很近的公寓前。
“到了，我现在就住这里。”
顾北抬头仰望这座公寓，仅是公寓外表装修的精致程度，就已经让顾北感到大为吃惊了。
“喂，住在这里……租金应该会很贵吧……”
“不清楚呢，反正是我爸给钱。”
苏墨没什么表情地走进公寓，按下了电梯的按钮。
“苏墨，你家里……莫非很有钱吗？”顾北突然有了种自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的感觉。
“还好吧，我爸是某个企业的高级经理人，收入应该不错，不过也基本上忙得不见他人就是了。除了每个月定时给我卡里打生活费，他跟我也没多大关系了。”
“你爸心真大，他会放心你一个女孩一个人在外面住吗？”
“他会有什么不放心的，他的心思又不是放在我身上的。哦，他之前倒是请了个保姆说要住在这照顾我，不过被我给赶走了就是了。”
苏墨的语气和表情一直都是平平淡淡的，这让顾北猜不出她此刻的心思。
只是看起来，她跟她家人的关系貌似挺淡漠的，但是作为一个外人，顾北似乎也不好多嘴。
苏墨和顾北走进电梯，苏墨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，两手交握在身前，低着头有些扭捏地对顾北说道：“对了，阿北，可以的话……能不能直接叫我‘墨墨’呢？你以前就是这么叫我的，现在突然叫我全名……我有点不习惯呢……”
“哦哦，好的，那……墨墨？”顾北小心地唤道，很是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嗯！”苏墨点点头，看上去很开心的样子。
两人走出电梯，苏墨拿出钥匙打开了房门，走进屋内的顾北环视整个屋内，屋内空间其实并不算是很大，但是对于一个独居的女大学生而言，确实是有些过大了。
“那阿北你先坐，等我给你做点东西吃吧。”苏墨一边说着，一边系上了围裙，走进了厨房。
“诶？我也来帮点忙吧？”
“那……阿北你帮我把这个洗了之后切一下。”
“哦，好~”
两人在厨房里忙碌着，顾北给苏墨打着下手。看着专注做菜的苏墨，顾北的心头升起了一种恍惚的不真实感，他们这个样子简直就好像已经是多年的老夫老妻了一样，这可是他过去完全无法想象的场景呢。
苏墨将两个简单的小菜端上餐桌，用期盼的目光看着顾北，“阿北，你快尝尝怎么样？”
顾北尝了一口，然后真心地赞道：“嗯，好吃~”
“再夸夸我~”
“墨墨真厉害~”
“继续~”
“墨墨大人的手艺真是出神入化，旷古绝伦啊！”
苏墨一手托着脸，沉溺在顾北的赞美中，竟有些傻乐了起来。
“嘿嘿，我很厉害吧~”
“是啊，这简直不像是有钱人家大小姐的手艺呢。”
苏墨的笑容突然凝住了，她微微垂下眼，无表情地说道：“我不算什么有钱人家的大小姐，我们家经济条件是不错，但那也不过是因为我爸是个工作狂而已。我一个人在家里呆久了，自然而然也就学会怎么做了。”
“那……你的母亲呢？”
“她啊，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因为忍受不了我爸，所以跟他离婚了。我很长时间没见过她了，现在她在哪里我也不知道。”
现在的顾北真想撕了自己这张乌鸦嘴，为什么自己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！
“那个，抱歉……我又让你想起了不好的回忆……”
苏墨摇了摇头，“没关系的，这种事情我早就适应了，我一个人都可以过得很好。”
不过看了看坐在她对面的顾北，她又立刻补充了一句：“当然，有阿北陪我，我就过得更好了~阿北，你会永远永远地陪着我的，对吧？”
作为一个不会说漂亮话的食草男，顾北对于常在爱情小说或者电视剧里出现的带有“永远”这样字眼的承诺，几乎是带有着天然的怀疑和防备的。
别说永远了，让他去预期一年后自己的样貌，他都很难说得清，又何况如此宏大而又变幻莫测的未来呢？他之所以这么“怂”，大概也是因为，如果一件事他没有万全的把握的话，他是绝对不会行动的。
所以，这个对于其他人来说，只要简简单单回答“当然”就能让女友欢心的问题，对于顾北来说才显得如此困难。
他犹豫了很久，最后才试探着开口道：“‘永远’这个词……不太靠谱吧……这么长的时间，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呢？”
苏墨看起来没有什么反应，她缓缓低下头来，前额那长长的刘海低垂下来，有些遮住了她的眼睛。
似乎是为了掩饰此刻的心情，她像是漫不经心地玩弄起手中那一对暗红色的筷子，反复做着用筷子去戳碗中米饭的游戏。
把筷子刺进碗中的米饭里。
拔出来。
再刺。
拔出来。
再刺。
一次。
两次。
三次。
暗红色的筷子上上下下，那空气中晃动的影子，就仿佛有鲜血在其上流动。
好似有种无形的气压把顾北死死地按在了座椅上，空气中像是有冰冷的霜刀扎在了顾北的背上。
终于，苏墨毫无表情地开口了。
“阿北，你什么意思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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